时间回到陆听月昏迷之前。
“我想你们角蛇一族应该清楚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想求我们出手,你们也要拿出相应的东西再说吧。”一个孤傲清冷的女声在山洞中回响。原本密不透光的山洞此刻却亮如白昼,这显然不符合蛇类的生存环境。
这光亮的来源是悬浮在这名女子身后的两颗火球,。而她身侧,跟随着两个女子,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和一个成年女性,三人皆是一身红衣,但众角蛇们却无一人敢抬头去看。
“我们明白,只要能在贵族的庇佑范围内活动,任何代价我们都能承受。”低沉的女声缓缓的开口。在火球的光芒下,她妙曼的身姿在紧身罗裙的包裹下,低着头,让人看不清面容。头上的独角和皮肤幽绿色的蛇鳞在火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幽光。
“其中包括每年定期给我族交纳新鲜初生蛇胆的条件吗?”领头的红衣女子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。
闻言,周围众角蛇成员皆是面色一变,初生蛇胆即是从刚出生的幼蛇体内取出,有极强的药用价值,同时因为里面含有角蛇一族先天元气,更有净化灵息的作用。
看到众角蛇的神色,领头的红衣女子嘴角笑意更浓了,略带调侃的道:“你觉得你还有谈条件的余地吗,可别忘了外面还有龙族鹰隼在空中盯死你们,没有我族庇佑,你们灭族就在今日!”
说罢,见众蛇一片沉寂,她仿佛想到什么,开口补充道:“忘记说了,我们要的不多,每年两枚即可,多了我们也用不到。”
话刚说完,她身后体形娇小,仿佛人类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不忍的拉了拉前方红衣女子的衣角,红衣女子转过头来对着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。
听到这里,原本绷着脸的角蛇族长莉莉娅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,脱口说道:“此话当真?”
“那是自然,我的承诺还没有失言过。”
在族群灭亡之际,如果能用少数族人性命,换得苟延残喘的一线生机,在莉莉娅看来是必要的。这也是她作为族长所必须承担的责任。
沉默了片刻,莉莉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,缓缓开口:“我等相信尊上,成……交……”
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,周围角蛇族成员们眼中满是悲戚,面对面前三位红衣的不死鸟族,他们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。
不死鸟族是全大陆已知领域唯一能够和龙族分庭抗礼的存在,其对火焰的操控达到了全大陆的巅峰,更有传闻只要有火,不死鸟就可浴火而生。
听到莉莉娅同意,领头的红衣女子抬手,食指对着角蛇族长轻轻一点,身边火球顿时分化了一缕小火苗冲向了莉莉娅。
角蛇们大吃一惊,但莉莉娅却安静的闭上了眼睛,任凭那火苗冲入了眉心,在眉心处形成一个淡金色的火苗印记。
“很好,从此刻起,你角蛇一族即为我族附庸,受我族庇佑,但若有反心,此火会瞬间将你焚成灰烬,神形俱灭。”说完,红衣女子走到了莉莉娅的面前,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,把她的脸抬到了自己的面前,轻轻的说道,“倒还是个美人,相传世上除狐族外,就属蛇族女子多情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直到这时,莉莉娅长才看清楚红衣女子的脸,一袭面纱上是灵动出水的眼眸,带着三分轻浮,七分笑意。半透明的面纱被小巧的鼻梁撑起一截,唇齿微张,面颊红润竟生得国色倾城,让人不敢生出半分邪念。一时间竟是看的有些失神。
那女子也不在意,开口的话语却让众蛇在下一刻如坠冰窖,“那这便去取那蛇胆吧,我要亲~自~挑~选~”
“是。”莉莉娅自然不敢怠慢,心下一痛,但也做出了回应。随后便让众蛇待在原地,自己独自带着三位不死鸟族前往蛇蛋巢穴。
不消片刻,在莉莉娅带领下他们很快便看到了蛇蛋堆放的位置,果然不出所料,在他们临时避难所的最深处。昏暗的环境,潮湿混着泥土的味道扑鼻而来,周遭石壁确是极为厚实,想必是为了最大程度保护这些蛋宝宝的安全。
领头的红衣女子挥手,三缕火苗凭空出现,照亮了面前的空间,存放蛇蛋的地方不算大,放眼望去也只能堪堪看到八枚蛇蛋。之前他们被龙族鹰隼追杀,一路逃亡,大部分蛇蛋都未能幸免于难,如今这八枚已是全部的希望。
但过一会就只会剩下六枚了吧,蛇族族长心中黯然的想到,却没注意身旁不死鸟族女子的神色已然大变。就在她准备碎蛋取胆的时候,看到一枚蛇蛋居然碎裂,一条双角极为怪异的角蛇,趴在地上。
这条角蛇浑身成淡金色,鳞片在火光的映照下,不似普通角蛇身上的墨绿,反而有淡淡金光在流转。而普通角蛇是单角,这条却是双角,角也不并不锋锐,反而较为圆润,好像没长开一般。
莉莉娅呆住了,这竟是个变异种!
变异种在族群众极难出现,变异种生而有极大概率在出生不久后死去,但也有极其稀少的天赋绝伦。而眼前的这条角蛇,周身淡金色流转,一看就知其并非前者。
心念及此,莉莉娅顿时挡在出生小蛇身前,面向不死鸟族的三位重重跪了下去,她知道,今天无论如何也必须保这条小蛇的性命。
但她望向领头的不死鸟族时,却发现对方也是满脸的震惊,还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。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随后还没等她开口,对方却先说到:“这一条,我要了。”语气带着不可拒绝的语气,充满绝对的威仪。
“求您了,唯独这条不行,您选其他的我都答应,求您了。”说罢莉莉娅匍匐到对方脚下,把头重重磕了下去,顿时额前一片血红,一个族群的希望不能在损失在自己眼前,这一刻,莉莉娅抱着宁可自己身死的决心,毅然决然的挡在了小蛇身前。
但对方却依旧没有正眼看她,眼神死死盯着那条淡金色的小蛇。随后迈开脚步,不顾莉莉娅的阻拦,径直朝着小蛇走了过去。
身后两个不死鸟族也是满眼疑惑,身形矮小的不死鸟好奇的打量着四周,神色并未因为角蛇变异种的出现而有变化,反而对没孵化的圆圆蛇蛋更感兴趣。身形高挑的不死鸟则是一脸无奈的拉住小女孩的手,好像害怕她走丢似的。
莉莉娅眼看着对方靠近小蛇,一闪身,抽出蛇刃挡在了领头不死鸟的必经之路上。
领头的不死鸟眉头微蹙,倾世容颜带着一丝愠怒,伸手打了个响指。莉莉娅顿时捂着额头痛苦的躺倒在地,哀嚎不已。
“看在你初犯,饶你一命。”说罢,领头的红衣不死鸟双手握诀虚空一画,一个繁复的阵图在淡金色小蛇身下形成,同时它的额前出现了一个浅浅的不死鸟印记。
随后她闪身出现在小不死鸟的身前,拉齐她的小手,轻轻划了个小口,取出一滴精血融入阵图,而小蛇额前的不死鸟仿佛突然变得有生命一样,跃动数息后悄然消失。
然而,就在没有人注意到角落,碎裂的蛋壳里悄然浮现出极难察觉的半透明黑白二气,在阵图的掩护下,窜进了小蛇体内。
随后不管小丫头的痛哭声,起身带着三人离去。
等莉莉娅脑海中火烧般的痛苦褪去后,看着脑海中出现的字样一阵无话。
“时限五年,待五年期满,自会有人带它来见本尊,这五年内念角蛇族孱弱,暂时免去蛇胆供奉。”
(序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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